春分好文章摘抄
期待一場甘霖
早春二月,太行山的人們,總在殷殷期待一場及時雨,讓谷物的種子在泥土里開始綠色的行程,讓人們豐碩的希望始于綿延。
在我的印象里,人們對二月甘霖的期待,早已穿越時光的隧道,蛻變?yōu)橐环N歲月里的鈣質(zhì)了。“二月二刮大風,拾干柴烙煎餅。無甘霖,難播種”一場場春風,搖曳著從冬眠即將蘇醒的樹木,也風干了僅有的一點點潮濕。
因干旱,春來了許久,仍不見含苞的花蕾,也不見吐綠的樹芽。山川依然灰蒙蒙的沉寂,沒有一點春的靈動。
對于干旱,人們終將不勝天。那些善男信女們,帶上供品,一次次前往九龍廟去祈禱:降一場甘霖吧,讓五谷能播種。在虔誠期待中的人們,對天體平添了一抹敬畏之情。
每每沙塵四起,眼前就會浮現(xiàn)出一個曾經(jīng)壯觀的畫面:太行山的人們,組成一個個抗旱突擊隊,打著紅旗,千軍萬馬抗旱忙。
到一兩公里外的地方挑水,一個小坑一杯水,將棉花、谷物的種子撒在杯水潤澤過的泥坑里,就這樣由點到面的把種子撒滿大地。數(shù)日過去,由于缺水,部分種子難以發(fā)芽,還要從遠處挑水補苗,山里的人們憑借著一份勤勞和堅毅,終在極度干旱的田野播下了一塊塊綠色的希望。后來,雖然大力興修水利,灌溉條件得以改善,但太行山“望天收”的'環(huán)境仍無法得到根本的改變。每每春日,依然無法應播盡播。
去冬少雪,今春少雨,又是一個大旱之年。春分過去了許久,仍不見春色張揚。供沙河市一半人口用水的峽溝水庫,水位逐年下降,看管水庫的人說,今年蓄水最少。好在下游的鄉(xiāng)親們,家家戶戶有了水窖,飲用水已不成問題了。
佇立在堤壩向西眺望,水面在峽谷的懷抱里,彎彎曲曲的綿延于深處。淺水處已裸露出枯樹與紅色的山石。沿“壁掛公路”穿越幾公里的隧道,從視窗俯瞰水面,宛若一條綠色而狹窄的帶子,靜臥在懸崖峭壁縫隙的谷底。這里的鄉(xiāng)親說,多年前,雨水豐沛的年份,在“壁掛公路”的邊沿,就幾乎可觸摸到水面,寬闊而清澈,庫水常年下泄,保證了一川人們的飲用和灌溉。
輾轉(zhuǎn)到古村落王垴,置身于奶奶頂,俯瞰四周山川,一層層梯田,從山底壘砌到山頂,梯田,似乎一樣的長短,平鋪橫臥,那樣的安然,不被季節(jié)和旅人所驚擾。那大片大片的淺黃色的梯田,是剛剛春耕過的熟地;那些灰黑色的梯田,是沒有春耕的生地。此時的山川像極了寧夏的黃土高坡,粗狂而悲愴。走遍山川,很難找到一抹春色。在干旱的春日里,人們期待一場甘霖,孕育出一季春色。
在殷殷期待春雨的早春里,人們似乎多了一抹希望。南水北調(diào)竣工后,邢臺這座嚴重缺水的城市,每年將會享受到3.3億立方的長江水,飲用水環(huán)境將得到大的改善。
只有在極度干旱的季節(jié),才會體味到“春雨貴如油”的滋味。甘霖不但能滋養(yǎng)山川,也會滋潤一個個期待甘霖的心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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