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顧雙十二事變:72年與一個國家的歷史
1936年的今天,張學良、楊虎城兩人,在陜西臨潼發(fā)動兵變,對后世歷史影響甚巨。此事過去已經(jīng)七十二年,也就是說三個雙十二的年頭都過去了,當年出生的嬰兒,今天也已到古稀之年。與72年前相比,中國之變化可謂是天翻地覆。如果張、楊再世,看到今天的模樣,會作何感想呢?也許他們沒有什么感想,游戲與賭博,本來就是當時此類軍閥紈绔的本來品性。
盡管很庸俗,但是中國人今天最喜歡講的一個詞可能還是“現(xiàn)代化”,然而,這七十多年來,除去物質上的變化不論,中國是否真的成為一個“現(xiàn)代國家”呢?在樂之看來,無論怎么定義“現(xiàn)代國家”,有一點大概是大家都可以承認的,也是近代以來人類文明史所證實的,“現(xiàn)代國家”首先應該是一個憲政國家,無論是民主或君主,無論是采取何種主義治國。
七十年前,有關“現(xiàn)代國家”的此種政治常識,我們可以在報紙上的評論中看得發(fā)膩,大街上抗議學生也會喊此類口號喊得嗓子發(fā)麻。依老樂的`看法,辛亥之變后,雖然中國許多東西沒有變,但是有一樣東西確實變了。那就是政治文化。無論何黨何派,無論激進保守,爭來爭去,大致上還是在一個框架中打架,這個框架就是現(xiàn)代型的憲政國家。袁世凱也好,張勛也好,他們的復辟歸復辟,但依然沒有公然宣布放棄憲政國家的框架。歷史已經(jīng)過去了七十多年,人們的政治常識是否也相應有了長進呢?或者,人們今日是否都還在這個框架中討論問題呢?
雙十二事變發(fā)生之時,張、楊二氏曾經(jīng)向外界發(fā)表一個通電,電文中羅列以下要求:
一、改組南京政府,容納各黨各派共同負責救國。
二、停止一切內戰(zhàn)。
三、立即釋放上海被捕之愛國領袖。
四、釋放全國一切政治犯。
五、開放民眾愛國運動。
六、保障人民集會結社一切政治自由。
七、確實遵行總理遺囑。
八、立即召開救國會議。
蔣盡管是軍人出身,更有獨裁之念,然而,他也知道時勢常識,因此,對這些條件,他大致上還是作了一定妥協(xié),事后,“五五憲草”之精神,可以說是在相當程度上得到執(zhí)行,蔣對言論之控制放松,中共也開始有了合法地位。當然,事變平息,與此本無太大關系,其背后自有其他因素在制約,但是,從合法性渠道來說,蔣的妥協(xié),換來的是民意支持度的大幅提升。也可以說,張楊之行動,適造成了蔣氏之威權統(tǒng)一,從這個角度來看,蔣的危機公關是成功的,而張楊則是此次事變的最大失利者。兩相比較,蔣可算是一政治人物,而張楊則遠不逮也。
如果我們不是簡單地以成敗論英雄,或者不是向簡單地以單一邏輯來理解不同時段的歷史,那么,在72年后,我們重新來審視雙十二事變,我們應該可以得到一些有益的啟示,國家真正之進步則端賴此種實際政治歷史經(jīng)驗的學習。否則,即使再過去一個72年,中國的狀況仍然不能看到多少樂觀的變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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